最近特别懈怠,那样一种心情,对文字,也对生活。无休止忙不完的工作,日日重复着的琐碎家事,还有那额外跳出来的许多事情,内心却有说不出的空寂与茫然。那种倦怠,那种浮躁,说不出,写不透。
老领导突然调走,毫无预兆。不要说我们,于他自己,也很突然,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临走之前,老领导来每个科室握手告别,并欢迎去他工作的新单位坐坐。
那一刻,突然无法抑制的伤感,我微笑,眼泪却不自觉落下。其实,说实话,平常和每任领导工作上的接触都非常有限,因为还有主任在,更多地也仅限于平常的见面点头问好。而汝却是一位平易近人至极的领导,因为早几年便与先生熟识,所以每次遇见,总会关心问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孩子的学习情况。于我,汝是领导,却更像一位长者。
其实,已是习惯了相聚与分离,却每每面对分别,心仍会伤感。这么多年来,我仍是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感,想哭就哭。微笑流泪的刹那,我知道那是留恋与不舍。可,我仍要习惯这样。生活,就是如此,周而复始轮回着。相聚时,幸福着。离别时,哀伤着。
一位平常聊得特别好的朋友,突然来了一份表白。让我措手不及,让我胆颤心惊,让我惶惶不安。早过了那般冲动的年龄,喜欢想念此类的词语好似早与我绝缘。可是,当你这般大咧咧地问我是否也这般想念时,我居然说不出话,而突然觉得彼端的你特别陌生特别遥远。
其实,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这段友谊,也一直很欣慰有那样一个朋友,他知道我的过去,他懂我的现在,他了解我的欢乐与忧伤,他会为我高兴而默默开心,也会为我的烦恼竭力排忧解难。我已是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忙碌时只简短地相互问声好,空闲时可以随心所欲地说一些话。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苦都可以诉。彼此欢喜,相互依赖。那样一种情感,在我以为比友情要深一些,已接近于亲情的那种感觉,但那绝对不是爱。
为什么要轻易说出来?为什么?
突然感觉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那种状态了,虽然我说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思绪无边,思想无法停顿,这段日子人便有些混沌。
晚回家,儿子突然说:妈妈,你最近不开心!
那般肯定,没有犹豫。我问:我有那么明显吗?
儿子说:你看,你最近脸上都没有了笑容,然后就显得特别的严肃,看了害怕。
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内疚,我的表现太差了。儿子说:为了让妈妈开心,我要表演节目,讲一个蓝狐狸的故事《寻找美好》。
嘴上才说着,儿子已经开始表演,配合着动作,真的是绘声绘色。我知道儿子是那样竭力想要博得我的一笑。
于是,我也很认真地听他的故事。故事大抵讲的是,蓝狐狸和朋友们在草地上玩,山羊公公说: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蓝狐狸问:美好是什么呢?然后,蓝狐狸和朋友们一起去寻找美好。小白兔看到白色的晨雾从远山上飘舞上升,找到了美好。红叶鼠看见朝阳把天空中的云彩染成金红色,找到了美好。绿草蛇钻看到毛毛虫变成了蝴蝶,也找到了美好。最后,蓝狐狸和波波蛙在相互帮助中也找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结尾的时候,儿子突然说:妈妈,生活真的很美好,所以我们每天都要微笑。
好似突然有什么触动内心深处的某根弦,就此停顿,感觉自己此刻不如一个孩子。转而问儿子:那你以为美好是什么?
儿子不假思索,答:美好可以是身边的景,也可以是得到一份友谊,反正每天都很美好!
有一种豁然开朗的释然。
许是,美好真的无所不在。有时,懈怠与烦躁,只不过是一时恍惚。人生总有喜有忧,我们总要在这一过程中慢慢成长慢慢成熟。
感谢儿子,这一刻,心绪已慢慢平舒,而心如花儿一般在这春天里极尽舒展极尽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