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在东区决赛我们再度狭路相逢,整个系列赛事里都是由我伺候着伯德。 有些球员会被我的凶恶眼神所恐吓,被我看地死死的,没办法动弹;但对伯德这招 没辄,防守他象是玩电子游戏,你必须要先猜到他下一步将要做什么才行。这是最 困难的部分,因为他总是比球场上任何人都机灵。
唯一的办法是熟悉他的打法。看录影带、在场上仔细的看他打球,设法当场把 他挡下来。我们交手多次,所以我对他很熟,但防守他绝非易事。
虽然他速度不快,也不会经常表演漂亮的灌蓝或其它的动作(按:伯德的食指 与拇指打垒球时受过伤,只能以L状伸开,根本无法灌蓝),伯德却是少数几名能 够玩所谓“黑人球赛”的白人之一。我尊敬伯德。因为我尊敬任何能在场上修理我 的人,他修理我的次数算是够多的了。在比赛结束前我都会尊敬他,结束后呢?才 不。我会走下场来想着,下一回我一定要修理他。
我不认为伯德一开始的时候对我存有敌意。我们第一次在东区决赛碰头的时, 我记得他谈到他的职业生涯。他一向很多话,每一个人都习惯了;他特别问及每个 人,谁要来防守他?他环顾四周,仿佛没看到我一样,然后他会问两队的每个人, “谁来防守我?”有时候他会问到我。
后来,伯德开始尊敬我了。他不得不,老兄。我开始能在他拿到球的时候拦阻 他得分了,几乎每一次都是如此。不过他几乎不跟我讲话,他总是紧闭着嘴,他从 不会让我知道我占了上风——就象我从不让他知道他占了我便宜一样。
那年击塞尔特人队的目标达成了:我们进入总决赛。东区决赛后我们便没有任 何计划,在此之前我们总认为东区决赛才是最艰难的部分。我们先是遭遇华盛顿子 弹队或是公牛队等强敌,然后再面对塞尔特人队。湖人队在西区轻松进入总决赛, 以逸待劳等着我们。
这就好象我们在总决赛前说:“来吧,这次我们陪你们玩玩,明年我们将回来 踢你们的屁股。”没打过总决赛,想要在总决赛里获胜是很难的;紧张程度是越来 越高。
可悲的是,我们原本可以在八七~八八年赛季的总决赛中获胜。在第七场比赛 时,我们领先湖人队三分,时间还剩下四十秒,贾巴尔一击不中,球传到我手中, 我打算搓麻将,把时间拖完,然而哨子响起,蓝比尔犯规了。
蓝比尔距离贾巴尔有两尺远,绝不可能犯规的,兄弟。贾巴尔罚两球都进,我 们再攻不进,接着他们再投进一球取得胜利。就这样了。他们高兴的在全场奔跑相 互拥抱,我们则向裁判大骂,回到更衣室里头大伙还怒气冲冲,摔东西泄愤。
我尽量不参加一对一的斗牛赛,有的人靠此维生,一来一往互看苗头,但我不 适合这种游戏。我不想对抗,我只想不让你得分而已。等到轮你防守我的时候,倒 是可以喘息一下,不必注意我。
那时有不少球员会想到我,然后才再想该怎么办。斯科特·皮彭就是这样。我 会先浮现到他们的脑海,在球赛开始之前他们会想:“噢,干!这场球我大概只能 得个十分或十二分了。”当我被换下场然后再上来之时,我会记住要紧瞪着对方球 员的眼睛看着。我望着他们的表情,他们表达出:“噢,我操!这疯狂的痞子又来 了。”
他们看得到我脸上的表情,以及我身体的动作,一点也不想和我有所接触。他 们不想被我贴上,我太特别,太怪了,大家有目共睹。
有一回,华盛顿子弹队的达瑞克·华克(Darrell Walker)对我实在很赌烂, 他想要踢我,后来又想要吐我口水。因为我不断地对他施以小动作,他决定要以同 样手法来报复我。我吃这套,我正是靠这个过日子的,他的口水没吐到我,真是可 惜,我想要他动手打我呢。
在场上我跟他说:“如果你要吐我口水,对准我的脸,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不在乎——吐我口水,对我大叫,踢我。怎样对我都只会让我更有活力。你 搞得越坏,我越喜欢。
我最喜欢修理NBA里面那些花花公子。每一名自认为是坏胚子的球员都被我封 阻过——包括“滑翔机”德雷克斯勒(Drexler)、多明尼克·威金斯(Dominique Wilkins,前鹰队扣篮大王)、“大鸟”伯德、皮彭等等。我喜欢看到那些很滑头 的、很倔的球员被抬出场外。我根本就不在乎。在场上狂奔、乱摔,我都不在乎, 只要是对球队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