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生活在梦中,在等待……
那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明天就会回来。
不是为红绡罗帐中的温情,不是为了花前月下的缠绵,更不是为了香车宝马、漫步天涯的轰轰烈烈、潇潇洒洒。只是为了那平凡的伟大,平凡的美好,平凡中的刻骨铭心的爱。仅是为了那生命中最自然、最纯朴的流露。若山泉清莹,涓涓无声,一路悄然流过汗青黄卷、长河冷月。
忘不了的,是那蓦然回首的嫣然一笑,亦不知,这艳若黄花的笑容中是否有那蜜似的哀怨?
“碧野朱阑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忘不了的,是那梦里花落知多少的闲愁。“梦随风万里,无情却是抛家傍路”,亦不知那哀婉的梦中,可曾依稀回荡着当年的歌声,应和着碧竹万丛,随风摇曳?
忘不了的,是那伫立在古渡口旁袅娜的身影,夕阳西下,衰草离被。登高望远,关河何处,可曾有人妆楼颙望?
而如今呢?雏菊寂然地开着,雁过衡阳回首处,只任那轻捷的翅,在空中飘然划过,划过一道道透明的伤痕。保劳东去雁南飞。亦不知,这南归的雁,可曾传书至侬侧?只能任凭,为风波乱青丝缕缕。
守望着青青与爱情,直到永远````````
那些远去的灵魂守望着,守望着中国文人在乱世纷繁中那些永恒的操守,那个水晶班晶莹易碎的梦``````
那个时代中国文人共同的梦。
缥缈的梦中,已不知有多少代文人,带着泪痕在梦中寻觅,寻觅这归去之途,寻觅质变成的小径。“梦里不知身是客”,二十四桥明月夜,伴着笛声的悠远,乘着歌声的翅膀,不知他们可否攀上了那张着虎耳草的悬崖?
兴许,那些人已经寻到了他们心中的梦。那守在蒹葭旁的身影,从《诗经》中款款而来,那秋波凝眸,依稀映着白露茫茫。那身影拥有的,是那份南山的悠然。
窗外,重九的陶菊依旧孤寂地开放。梦中,隔着海洋,重洋般广褒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