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玉兰,无数次。每一次的相望都屏住呼吸,一朵一朵地仔细看来。
心情立刻就沉静下来。就像是六月天里吃了一支绿豆冰,心里的一阵急躁顷刻就凉爽了起来。
窗外就有几棵不大的玉兰树,春分时节,急躁地就开始绽放,有白色的、紫色的。总是紧跟着柳树发芽的时候,悄然地就有了含苞的念想,每每路过,总是要留意那骨朵的变化,像是完成作业一般,只是没有老师刻意地布置,唯听心儿的主张,必做的功课。
尽管如此,还是在有一天的清晨,抹去窗棂上的露珠儿那一瞬间,惊喜地发现,花,开了!
白色,泛起淡淡的粉红,凝脂般的光泽;紫色,拂去了些许的轻浮之气,蓄存着一种绛紫的沉稳。正是这种儒雅和稳重的气势,让我为玉兰的绽放感动着。
似乎是一种书画气质的沉积。怀念一种雅致的工笔,一种简约的素描。都是一种钟爱的感觉和极想追求的意境。一直羡慕画家的睿智和飘逸的思维,舞动各种的色彩就像是作诗一般的深情和细腻。
意念羡慕到浸入灵魂一样,一直到遥不可及的云端,痴痴地欣赏,仰慕之情绪始终萦绕在心底。
喜欢玉兰花,就觉得有同样的性格隐于那简单的花瓣和纹理之间。
含苞时,总在清冷的初春。
倒春寒年年都在那个时节固执地徘徊,连生命力极强的草儿都迟迟不肯展露一丝丝的绿。可是玉兰不同。
倔强地要迸放,顽强地用紧致的骨朵儿抵御着寒风。
树干上鲜有绿叶,只有花儿稚嫩在孤独地抗争,不敢有丝毫地懈怠,如期地舒展着身姿,一分一秒地强大起来,直至在百花争艳的前期,骄傲地绽放了。
许多的花都是在绿叶的簇拥下,蹒跚而至的。可玉兰却能独自地灿烂,无论有无配角,丝毫没有感到孤独。反而有说不出的素淡和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