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是很简单的,却被我看得太复杂,心甘情愿的在午夜梦回的某个时刻暗自神伤。
有一些转瞬即逝的念头,在出现的那一霎那如此强烈,强烈到我蜷在被子里嘤嘤哭泣,一遍遍的重复着那三个字“我不要…”而我不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太多,不要生离死别,不要暗夜堕落,不要无枝可依,不要四处流离,又或者,我只是不想要去想那么多。
小时候在街心花园里有很多替别人照相的人,那时候那些女孩子们,大多喜欢站在花坛上,手掌成捧着东西的手势举起,脸上前一秒对男朋友的凶神恶煞荡然无存,只留于一片溺死人的温柔。
时的我好奇,为什么大家要用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姿势去拍一张与别人大同小异的相片,到后来,无意中在某个人的相册里发现了同样的照片,照片里,她的手里,捧着那轮温柔的圆月,相片后面有她娟秀的笔迹,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然后我疯狂的喜欢上这种视觉上的享受,当满天繁星时,我坐在院子的墙头上,耷拉着双腿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触碰那一颗璀璨的星星,它就像绽放在我指间的星光,那么美丽。
当我伏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哭泣的时候,我想没有人会看见我的懦弱。
那年最美的油菜花田,一望无际的橙黄色海洋,我就那样脆弱的伏在它的根部哭泣,哭得痛不欲生,那种莫名其妙的撕心裂肺从何而来我并不清楚,只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我突然害怕死亡,害怕在一场繁华的人生落幕后只留下自己毫无知觉的被掩埋在黄土之下。
手掌好像从来没有抓牢过什么,就算曾经拼死抓住的,也都一一挣脱了,年幼时的气球,第一个执手的人,努力想要去握住的一切,时间快得就像是乘着光飞逝,也许此刻我正在感伤,下一秒我已经白发苍苍,像奶奶那样坐在炉子边对别人说自己的故事。
说荒唐到极致的青春,说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是说歇斯底里、荒谬至极的绝望。
我再次在一个个黑暗的夜里伏在被窝里哭泣,也不会有人看见我的脆弱。
神经总是保持高度绷紧,一点点意外就会让所有的情绪瞬间瓦解,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后悔什么,在害怕什么,在担心什么,就那样笑着告诉所有人,我现在过得很安心,我真的过得很安心,真的过得,很不安心……
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张牙舞爪的吞噬了我的理智,我就那样一次次偏激的去思考生老病死再一次次平静下来,平静到面对死亡没有一点害怕,也许,那就像极度疲惫之后昏睡过去一样,然后在梦里再开始另一段人生。
你们,你们,每一个你,我都努力地去爱过。
我都深深地爱着你们,爱到我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爱到我每一次想到分别都会有种残忍的痛从内心深处向四肢蔓延。爱到,我只要触碰到你们的皮肤,我的指尖隐隐作痛。
其实我很好,只是突然害怕了,让我安静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