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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见识了: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语”问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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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9-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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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日之间的文化交流史上,有着许多有趣味也有意味的事。从大的方面说,有两个时期的情形特别引人注目。一是在中国唐代,一是在近代。在唐代,是日本贪    婪地向中国学习,甚至是在与中国文化接触后,大和民族才首次与文字遭遇,从此    才学会了书写。日语的“假名”(字母)不过是汉字的变体。而在近代,则是中国    拚命地向日本学习。别的方面且不论,仅就语言文字方面说,在近代,倒是日本成    了汉语的输出国。日本“汉语”,冲击着东亚各国的语言系统,当然也大量进入中    国的汉语中,成为中国人日常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近代由日本输入的汉语词,被称作日语“外来语”,这里也借用这种称谓。    在“外来语”上加上引号,是为了与直接来自西方的外来语(如沙发、咖啡、逻辑    等)相区别。因为这二者毕竟有些不同。    
    
       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语”,数量是很惊人的。据统计,我们今天使用的社    会和人文科学方面的名词、术语,有70%是从日本输入的,这些都是日本人对西方    相应语词的翻译,传入中国后,便在汉语中牢牢扎根。我们每天用以高谈阔论、冥    思苦想和说“东”道“西”时所用的概念,竟大都是日本人弄出来的,——想到这    一层,我的头皮就有些发麻。    
    
       实际上,离开了日语“外来语”,我们今天几乎就无法说话。就在我写这篇谈    论日语“外来语”的文章时,也必须大量使用日语“外来语”,否则就根本无法成    文。这个问题近几年也不时被人以不同的方式道及。例如,雷颐先生在介绍美国学    者任达的《新政革命与日本》一书的《“黄金十年”》一文中,便写道:    
    
       通过大量的翻译引介,一大批日语词汇融入到现代汉语之中。有意思的是    ,这些词汇甚至迅速取代了“严译”(按:指严复的翻译)的大部分术语。这    些几乎涉及各类学科的新词汇或是现代日本新创造的,或是使用旧词而赋以新    意,现在又被广大中国知识分子所借用,这大大丰富了汉语词汇,并且促进了    汉语多方面的变化,为中国的现代化运动奠定了一块非常重要的基石。现在我    们常用的一些基本术语、词汇,大都是此时自日本舶来。如服务、组织、纪律    、政治、革命、政府、党、方针、政策、申请、解决、理论、哲学、原则等等    ,实际上全是来自日语的“外来语”,还有像经济、科学、商业、干部、健康    、社会主义、资本主义、法律、封建、共和、美学、文学、美术、抽象……数    不胜数,全是来自日语。    
    
       雷颐先生是以肯定的口气谈到日语对汉语的侵入的。而李兆忠先生的《汉字的    圈套》一文,则在与雷颐先生做了相同的介绍后,不无遗憾地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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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0-04-07

       这真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同样一个西方科学术语,到了中国和日本,就    被译成两种味道相去甚远的词,最后却是以中译失败,日译胜利而告终,这是    为什么呢?或者换一种不太合理的问法:严复、梁启超们为什么没有想到采用    明治初期的日本学者那种比较自由和通俗的意译法?同样,明治初期的日本学    者为什么没有像二十年之后的大陆学者那样,采用那种引经据典式的译法呢?    
    
       这里把梁启超与严复相提并论有些不妥,但提出的问题确实是值得思索的。汪    丁丁先生的《“经济”原考》一文,是对“经济”二字的汉语原意进行追溯,实际    上也同样涉及到日语“外来语”问题,因为“经济”也是众多日语“外来语”中的    一个。而考古学家陈星灿先生的《考古学就在我们身边》一文,倡议中国的考古学    “建立自己的话语系统”,因为“所谓的国家、文明。私有制等等概念都是从国外    输入的”,它们用来说明中国古代的情形或许并不很合适。陈先生所说的这些概念,    虽然源自西方,但毕竟是日本人把它们译成现在这样的汉语词的。对这些概念的反    思,也必然引发对翻译过程的追问。    
    
       以上是我近年偶然见到的涉及到日语“外来语”的文章中的几篇。这些文章,    也引发我对这一问题的兴趣。    
    
       20年前,当我开始学习日语时,我发现日语中有那样多的汉语词,这令我有过    短暂的惊奇;而后来,当我知道汉语中有那样多的日语词时,我却不得不有持久的    惊讶。    
    
       先是汉字和汉语词汇进入日本,并造就了日本的书面语;当日本在近代与西方    相遇后,便大量使用汉字和汉语词去译相应的西方名词、术语;出自日本学人之手    的这些译语,在清末又潮水般涌入中国。——这个过程很复杂,也很有趣。我所能    接触的资料十分有限,只能勉强说出一个大概。    
    
       语言中的词汇,    有名词、    动词、形容词等数种区分。现代汉语中的所谓日语    “外来语”,基本属名词类。但名词本身也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对可见可感可触的    很具体的事物、场景的命名,如桌、椅、草、木、山、川、日、月等等;一类则表    示一种抽象的意义,也就是所谓术语、概念,如政治、经济、民主、自由、科学、    文化等等。前者可称之为具象名词,后者可称之为抽象名词。    
    
       在日语“外来语”中,具象和抽象两类名词都有。具象名词今天仍在使用的,    可举“电话”和“俱乐部”两词为例。“电话”是日本人生造的汉语词,用来意译    英文的telephone。当初中国人对这个英文词采取了音译,译作“德律风”。在一段    时期内,“电话”和“德律风”两种叫法通用。但后来,“德律风”这种叫法终于    湮灭。关于这个译名,我发现过一点有趣的资料。本世纪初年,一群在日本的绍兴    籍留学生曾联名给家乡写回一封长信,其中详细介绍了日本的近代化情形,鲁迅也    列名其中。    信中说到“电话”    时,特意注释道:“以电气传达言语,中国人译为    ‘德律风’,不如电话之切。”于此亦可见日语输入中国的途径之一种。而“俱乐    部”则是日本人对英文Club的音译。这几个汉字,音、形、意三方面都是绝佳的选    择,所以在中国沿用至今。但也有些日译具象名词进入中国后,又被淘汰了。例如    “虎列拉”,在中国曾被使用了相当长的时间,但如今却被“霍乱”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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