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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为已故的外公募集1000楼的
走好
外公于去年12月份去世,今日正值清明时节,游子在外。无法回去给外公拜一炷香、挂一钱纸、敬一杯酒。
此文由外公的外甥女写给他的一篇悼文,我谨以此文纪念以故的外公。
我的舅舅走了,如同经霜的秋叶一夜间辞别深深依恋的母树,悄然滑落,托体给了山阿;我的舅舅走了,犹如待晞的朝露顷刻间随轻雾一起消散,再也无处寻觅他的踪迹;我的舅舅走了,仿佛挣脱了羁绊的风筝,扶摇,轻扬,瞬间淡出了亲人的视线,只留下空荡荡的如洗的苍碧······
舅舅的一生,是胼手胝足,辛勤劳作的一生。记忆中,舅舅似乎没有过安逸的休憩:时不我待的春天,舅舅总是披着蓑戴着笠,忙于犁田、播种;赤日高照的夏季,舅舅总是头顶蓝天身背农药桶为庄稼除虫、施肥,扛着古老的水车四处颠簸浇灌禾苗;炎暑的余威不减的秋日,舅舅又开始了年复一年的收种;寒风凛冽的严冬到了,照理,舅舅忙碌了一年也该休息休息了,也该养养精蓄蓄锐了,可舅舅您又闲不住了,开始为一年到头的柴火忙活了。
舅舅真正得以休息是在今年的八月,可此时的您已是沉疴缠身,您是的确干不动了。说起来是休息,可这四个多月来,由于病魔的折磨,您又何尝有过片刻的安宁!
我清楚的记得舅舅您曾经说过“务农务农,就要误一些农活”,您是这样说的,可您干起农活却是始终一丝不苟,丝毫也不含糊。其实啊,做任何事,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舅舅您也很明白这些道理,可是,您却很劳累,因为对任何事都过于执著,过于认真。
舅舅的一生,坎坷多舛,郁郁不得志。襁褓中因外婆产褥症被送给别人抚养;正值人生重要的拐点又遭遇父母见违;文革时,也着实经历了许多的磨难;后来虽有机会跳出农门,可因过于惦记一家人的生计,放弃了难得的机会,也造就了一生的遗憾······
舅舅,您有满腹才华,却落的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些着实让人唏嘘慨叹......可我倒觉得您早该放下这些思想包袱,因为不管怎么说是您成就了舅妈,舅妈的“军功章”也有您的奉献。
舅舅的一生,坦荡磊落,鲠直守信。俗话说:“低头汉子抬头婆”,说的是这两种人性情乖戾,难以相处。舅舅您走起路来,总是迈着八字步,不疾不徐。“细节之处显精神”,行走便可知一个人的处事态度。母亲常常因为您的过于鲠直而感叹不已,说:“你舅舅总是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附和着别人说话,别人有时会因形势所迫将白的说成黑的,可你舅舅却偏偏不卖帐,一定要辩出个是非曲直”,舅舅,我虽未亲眼目睹这些,可我相信母亲的话,也坚信这是您一贯的行事作风。
舅舅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犁田、种地,他是好把式;栽桑、养蚕,他是一能手;田间、地头的庄稼总是胜人一筹。
可在我看来,舅舅却是一个地道的文化人,舅舅虽然一年到头都与泥土打交道,可回到家中,却有着读书人爱整洁的习惯——洗脸、盥手、甚至换上家常衣服,再吃饭。每逢双休日,我总会抽空回家看望老父老母,母亲有时也会一带几便,烧些不同口味的饭菜,也会邀上舅舅,这时,母亲总会为舅舅的姗姗来迟而絮叨,此时,我就会想到其实是舅舅的文人习惯使然——谦让、爱干净。舅舅是文化人,赶上有兴致时,说起一些文化典故,总是如数家珍,侃侃道来,自然成趣,平生总爱听舅舅您说那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现在却不能够了;舅舅是文化人,农闲时,也会到县城走走,必去之处要数书店了,舅舅的一生总是与书为友,清楚地记得:我书柜中摆放的《基督山伯爵》一套共四本,就是舅舅在88年养蚕卖茧时送给我的。现在想来,舅舅一定是在告诫我,让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学习,充实自己。舅舅,我说的对吗?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为嗜书如命的舅舅买一本适合的书呢?......古人所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信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