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科学家到了南极,碰到一群企鹅。他问其中一个:“你每天都干什么呀?”那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他又问另一个:“你每天都干什么呀?”那企鹅也说:“吃饭睡觉打豆豆。”他问了很多很多的企鹅,都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后来他碰到了一只小企鹅,很可爱的样子,就问它:“小朋友,你每天都干什么呀?”小企鹅说:“吃饭睡觉。”科学家一愣,随即问到:“你怎么不打豆豆?”
小企鹅说:“因为我就是豆豆。”
我不是那个科学家,不能确定他当时的反应,或许哈哈大笑,或许若有所思,或许还会生些恻隐之心,拍拍豆豆的头,说怪可怜的。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豆豆有它的想法,任何听见看见这事儿的人都有他们的想法,不管有多奇怪,能有想法总是好的。
我当时想,为什么要吃饭睡觉打豆豆?这句话里有三个动作,“吃饭”,“睡觉”和“打豆豆”。吃饭睡觉乃是生存的基本需求,没有吃喝拉撒睡,我们就没法活下去。把打豆豆和吃喝并列在一起,表示不打豆豆就不能活下去,对此我很不以为然,结果就引出了三个命题。
第一,豆豆不存在,存在的不是豆豆。
第二,豆豆不是企鹅中的反革命,不该人人喊打。
第三,打豆豆在企鹅语中另有意思。
首先,如果我能证明豆豆根本不存在,吃饭睡觉打豆豆中的豆豆没有了,问题也就没有了。从实践上看,豆豆就活生生地在那里,黑色的毛,白色的小肚皮,黄嘴巴黄脚的很可爱。但我一把眼睛闭上,它就没了,不见了。它去哪里了?北极?赤道?还是就呆在那里?这个说不准。虽然我睁开眼睛后它确实还在那里,我也没法证明它是一直存在的。而且我眼中的豆豆在不同时间,地点,和光线下表现的都不相同,摸上去的感觉也有些差异,你怎能说它就是那个豆豆?另外我还不能确定我眼里的豆豆和科学家眼里的豆豆是不是一样的,没准他眼中的豆豆是个海豹呢。
或者豆豆根本就是我和科学家用心灵感应出来的,是纯精神上的东西。比如我的猫死了,悲从心生,爱从心生,就生出了豆豆。
又或者你我他打的根本就不是一个豆豆,而是不同的豆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人既然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那也就不能两次打同一个豆豆。现在的豆豆和去年的豆豆不同,和上个月的豆豆也不同,甚至和昨天的豆豆都不同。你刚打了一下,一秒钟后,会有几亿个细胞分裂变化而形成了全新的豆豆,你再要打,最好给你眼前的这个小企鹅重新取个名字,以示区别。比如可以叫它“2005年6月11号15点16分37秒的豆豆”,而“2005年6月11号15点16分36秒的豆豆”已经死了。
所以豆豆不存在。如果有什么存在,那也不是豆豆。
其次,说豆豆是反革命,就更不能让人接受了。反革命是什么?革命为什么就不能反?这些都是意识形态上的问题,我一想头就要疼。如果一只年富力强的企鹅,准备挑战当今的首领,可以说革命就是把旧的打倒,建立新的秩序。如果本来就是首领,旨在维护既得利益,就说革命是安定团结,顾全大局。为了这些目的,还得要一帮子文企鹅制造舆论,让革命合理化。
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在人类,但不大会发生在南极的企鹅堆里。那里的气候非常恶劣,温度常常在零下几十度,脑袋里面稍微发点热,就被冻成了冰块。你想想,当一个革命企鹅站在一大群企鹅前边,试图高呼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口号:“打到豆。。。”话音未落,就变成冰豆豆洒落一地,的确令人难堪。
更何况豆豆尚小,还没有强大到成为革命的阻力。再加上长像可爱,企鹅妈妈,企鹅美眉,企鹅女生,企鹅半边天们的母性能让你动它一根指头?别革命没搞成,得罪了老婆女朋友,到时候吃喝拉撒睡中的“睡”就要形只单影,没人给暖被窝了。
所以豆豆不是反革命。就算是,也没人敢借此来打它。
最后,就是一个语言学上的问题了。“打豆豆”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打豆豆,还是爱抚豆豆?的确令人费解。记得几年前有一个说法叫“打炮”,这话绝不能从字面上来理解。太平盛世的,你敢当众打炮?万一伤了人,着了火怎么办?不知道这说法现在还用不用,只知道另外有一个相关的说法叫“打飞机”,这要理解错了就更不得了。打飞机?打谁的飞机?空军一号?你敢这样想,立马就给你逮起来。
可见领会一句话中的意思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性命攸关。为了正确理解“打豆豆”,可能要请一位企鹅语翻译。但翻译的话又不能全信,一是水平的问题,二是态度问题,三是信誉问题。据说企鹅们挺爱开玩笑,在南极这个兔子都不敢拉屎的地方,说说笑话来调剂一下生活。如果这位企鹅翻译顽皮起来,把“打豆豆”解释成做爱,那问题就大了,豆豆是什么?难道是个精虫?
所以打豆豆就是打豆豆。企鹅翻译不可信,信了它我们的豆豆就成精虫了。
这就是我听到吃饭睡觉打豆豆后的想法,你可能觉得荒唐。不过结论的荒唐没关系,只要过程有理就行。
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就是这样教我的。
某人表生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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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贴不回
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