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王子婚了,比欢呼更深刻的是神往。欢呼的只是‘不列颠’的国民们,神往的眼神却从五洲四海聚焦在地球的西北方。哼哼!就这点鸟事儿,怎会获得超越国度、国土、国籍的青睐呢?我的心情五味杂陈,不可理喻。这个强盗民族曾经用坚船利炮来霸占世界,我们都忘了吗?!今天他们的民族偶像却用白纱礼服与浅笑温雅向全世界营销着伪善的文化,你们羡慕吗?!
酸葡萄的滋味,涌入喉咙,呸!有何了不起,很久以前我们也有皇帝,很久很久以前还有很多的皇帝呢?皇帝?倏忽间一个干巴老头卷着铺盖儿,蔫儿吧唧的步进了我的思绪,他推了推将要滑下鼻梁的黑框眼镜,小心的跨过门槛,然后回过身,向大铁门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念念有词:感谢go-vern-ment……这就是‘迈’向‘新生活’的末代皇帝溥仪,他一生迈过了很多门,紫荆城门、日本人的拉门、监狱的牢门、寻常百姓家的屋门,这样的人生,丰富多彩的不胜想象,这样的形象却狼狈的不堪想象。这片历史的浮萍,在恶臭的死湖中飘荡,最后沉沦在暗无天日的角落,枯萎了颜色。
其实在113年前的那场百日维新中,我们差一点也就君主立宪了,如若也有个皇族住在紫荆城中,那么今天的中华文化就会有座‘物质舍利塔’迎接四海朝圣中华文明的人们;也会有一个叫做‘皇帝’的偶像,断喝一声便将所有的‘崇洋媚外’都拖向菜市口;民族文人也会得意洋洋的将自家院里的月亮也给补圆了;还有,若以皇族的名义,嚣张的现实会不会有所收敛,让吾等草民也能沐浴圣恩呢?……但那个满脸横肉的老娘们儿红指甲轻轻一掐,便不费吹灰的捏碎了百年以来的所有遐想。我捶胸顿足,想高声呐喊:文化强盛的民族,永不衰落!但底气不足。
转念一想,好险好险,幸亏没立宪,要不让‘爱新觉罗’这个饶舌的‘姓’作为民族图腾可是很奇怪的事儿。想想,满族的发迹不过百年,中华的历史可是上下五千年啊,况且,扎着辫子的中国人从没有在世界上留下过伟岸的形象,他们的辫子习惯顺从在山脊般的背上,总之,偏执又温顺的清朝代表不了中华民族啊!那么我们乘着时光机器,继续向过去穿越,一幅幅历史断章,在时光的漩涡中涌现,七滋八味扑面而来。
闻,太监们挥舞着束棒,溅起了鲜血,士大夫的屁股花儿一样的绽放,腥臭的味道让心头作呕,不自信的朱家人,太阴鸷;
看,众志成城也随铁骑踏破的城砖四散,满城哀嚎也阻止不了刀起头落、秃鹰笼罩着‘血山’,绝无收尸人的眼泪,呀,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的大汗们,太野蛮了;
听,文人的奸笑声环绕天宇间,‘精忠报国’虽不能擦去,却随着横陈的躯体被江南的暖风腐烂;哎,文弱的赵氏子孙,撑不起强硬的脊梁;
穿过了五代十国、混乱的战场,这是残酷的人性绞肉机,把古贤绞的稀巴烂,‘子曰’在惨叫,掩目塞耳止息,任时光倒退……琴瑟齐鸣让我缓缓抬起眼帘,飘逸着莺歌燕舞的皇室大厅,环绕着丰腴的杨美人,哪料到她一肥臀,便将昙花般的开元锦绣压了个粉碎,贵妃的“肉”色天香,悦肥者唯唐明皇。
……
每一个朝代的性格都似一滴血,都在历史的盆里,一滴一滴一滴,每一滴都是那么的孤傲,坚持不妥协,在一个封闭的容器里,艰难的角逐形成了多姿多彩的鲜艳,好漂亮但却无法融合,这不如别人家早已汇聚成了一滴血,很轻易就流动起来了,流动起来的血才是鲜活的,因为血的本质不是看的,看久了就成了一副黯黑、凝固的画儿了。
中华还真是活该没有“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