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长到足以让母亲很焦急的催促我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我告诉母亲我特想嫁进大山里,就是有个人贩子凑巧把我卖到山村去也好,我就可以守着名山秀水山明水秀过一辈子了!母亲当场就以为我疯了,结果将我一顿猛训,为打消我这个极不靠谱的念头,母亲摆事实讲道理,说山里如何苦如何穷如何如何落后,直到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悬崖勒马痛改前非的模样她才罢了休,其实呢,我心里依然向往着山野的生活,只是再不对别人讲了,省得他们都以为我是疯子!
在这个繁华三千霓虹流转的年轻城市里,我钱没一分地无一寸,但我有一颗长了翅膀的心,我可以随时启程飞向那遥远而明秀的大山里,飞进我梦里幻里的家园。
在那里的大山脚下,我有一个用石头砌成的家,将我的石房子围起来的是栅栏门篱笆墙,篱笆墙上爬满了牵牛花,篱笆墙下开放着野菊花。院子里栽几棵山楂树核桃树和柿子树,门口栽几株美人蕉,其余的地方种上杜鹃花。
山民人家的主妇大都能纺会织善裁,我们炕上铺的盖的身上穿的戴的都是自己手工纺制的,不求时尚体面,只为舒适耐穿。
山风欲刮山雨欲来的夜里,我盘坐在土炕上,身上裹着粗布毯子,支一张散发着原木香味的小桌,桌上一盏灯、一本书、一个本、一支笔,这便是我的全部世界。
每一个清晨,我起早爬上任何一座野山透,顺手采上一大把带着晨露的野花,去迎接初升的太阳,向碰到的每一位认识不认识的山民笑着打招呼,去感受最纯朴的乡情。暮色四合时,我从山中归来,竹篮里盛满了各种熟透的野果,还有一只从高处大树上跌落的雀儿。
晚饭摊几张小米面煎饼,抄盘山药,煮碗地瓜粥,简单又可口。锅刷了碗洗了山里的夜也凉了,撑起炉火放上冰糖煮一锅山楂,开锅后调上蜂蜜,煮熟的山楂酸中带甜甜中有酸,入口浓香余味绕梁。将白天捡到的野果洗净去皮去核切成小块收进盘子,拌上浓稠的山楂汁,还可再加点牛奶,这是山寨人家特制的美味的水果沙拉。
或者饭后用山泉水煮茶,看热气升腾静待一屋子茶香四溢,也不用讲究茶艺与茶具,直接用大碗来盛,左手一碗茶,右手一本书,喝一口茶,吟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或者“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这小日子过得,比陶渊明还惬意,比王维还舒坦!
这就是我能想象到的远离闹市独居山野的生活!我知道,无论在哪,日子总是有苦有乐,生命也会充满惊喜与蹉跎,我们无法做到像一尊雕像那样的沉着,更不会如画中人物般的不食人间烟火,活着总也在奔波,但无论在哪,我们定要将时光好好把握,因为,没有什么可以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