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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曼的故事(没看过的请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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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bless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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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9-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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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新的.自我——人生没目标,死了也罢             鲜花
  一九九四年四月的.某一天夜里,我坐在我的小货车驾驶座上,膝上放着一把步 枪,想着要如何结束我的生命。那是在阿本山球场(Auburn Hills)的停车场里, 当我.还是底特律活塞队球员时,在这.同一地点曾亲身经历过多次伟大的时刻。我坐 在车里,望着无尽的柏油路以及巨大空荡的建筑物,发现自己准备也断此生——如 果这亲.友做表示我能够摆脱过去的我。  投资
  我已拥有两.枚总冠军戒指,并且即将连续两年取得篮板王的头衔。我曾经两度 入选全明星队以及NBA年度最佳防守球员。.我在底特律这个满是蓝领阶级的工业城 市里知名度不差。我是站在.前线为部队挡子弹、给别人开道夺取荣耀的人物。我乐 于.扮演这个角色,别人也喜欢我扮演这个角色。  教育

  我拥有每一个人都想要拥有的物质生活:一栋大房子、一辆法拉利、知名度。 我是成功的典.范、是真实生活里专门为电视制作的特别节目。我的童年生活艰困.、 受教育不顺、.曾经触法,还有一段时间里无家可归。我是一个出身于达拉斯橡木崖 (Oak Cliff)国宅.(按:所谓国宅,是贫民窟的婉转说法)的黑人小孩,大学时 期藉由奥克拉荷马一户白.人农家之助,让我看到了人生的另一面。我的故事简直就 像小说情节。  --------------彩票

 .. 表面上看起来我要什么就有什么,内心里其实除了空虚的灵魂与膝头的一把步 枪外,我一无所有。  .

  当晚稍早的时候,我曾写了个纸条给一个朋友——夏尔登·史.帝尔(Sheldon Steele),向他.述说我当时.的心情。我是先开车到他家,丢下纸条,然后才到球场 的。             鲜花

   我记.不清楚纸条上面写些什么了,只知道我想要让他了解,我已无法确定是否 要维持目前的生活步调。那是个私人短笺,.不算是遗书。后来,大家却说这玩意儿 是遗书,其实我坐下执笔的时候并不是那么想的.。  (        游戏          )

   那晚之后我变得灵台清明,以后也..将永远如此。  .

   在没有赛事的时候开车到.球场去,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除了一望无 际的大停车场之外,四周什么都没有。我有时会在清晨或.者是深夜到这里来练球。 其它的时间则到活塞队的重量训练室练习。  --------------彩票

   我从来不按照别人的作息表过日子。我想做.什么的时候,不管几点照做不误。 除了必要的约会,我不在乎时间。我也不戴手表,也不担心几点,更不喜欢浪费时 间在睡觉上面。我分得出昼夜,这就够了。我离开夏尔登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 概是凌晨两、三点吧,.我决定开车到球场做点练习,我打算籍着由做重.量练习以及 听“珍珠果酱”的音乐,抛开体内的焦虑与痛苦。             鲜花

   这件事发生在我加入活.塞队的第七年快结束之际,也是我待在队上的最后一个 球季,球队当时已开始走下坡了。那个球季我们只打到联盟分区第六名,胜四十场 负四十二场,甚至没打进季后赛。三年之前我们还是总冠军呢,想想真悲哀啊。我 们这支伟大的球队正.一点一滴地肢.解着,我.感觉我的生命也跟着被分解了。  .

  我到球场的时候四下无人,我非常努力地.练习,听着.“珍珠果酱”的音乐,用 力地举重。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举重器材与音乐。这地方像个坟墓一样。我想把 心里所有的痛苦与哀愁都发泄到举重上面去。  .

  当.我听着“珍珠果酱”时,音乐舒缓了我心里所有的烦忧。教我很难解释,他 们的音乐是那么的真实,让我想起生命里的所有事情。在那一刻.,我无需太多的灵. 感,就足以心思澎湃了。  学习

  我所想的,是他妈的我这一辈子的衰,遇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也不知道我还 能再承受多少。我大概做了两个小时的练习,然后我打开健身.房的门,累得.半死, 走.回车上。  虚拟主机

 . 走出去的时候,我想着:干!枪.就在车上。就那么简单。我一直在想:我不应 该拥有这一切,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当个NBA球员;我没有权利存.在这个美妙的 世界上。我只是一名出身国宅的小子,瘦巴巴的看起来挺滑稽又不起眼。我是那个 因为在打弹珠台的时候总是.扭来扭去,所以被人家叫做“小虫”的家伙。我,过着 这种日子,有女人、有钱、到处引人注意,.不像是真的。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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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justin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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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0-04-12


  枪在车上,就在座椅底下。我把音响开到“珍珠果酱”的带子上,手伸到椅子 底下找到枪,想着我是否会了断一切。我知道那时候我是做得出来的;我会拿那把 步枪把自己的脑袋给轰掉。痛苦实在有够多啊。表面看起来很风光的日子,其实骨 子里正腐蚀着,只因为我无法再扮演别人要我扮演的角色了。  

  这个社会对一名运动员的行为要求,我没办法做到。我无法成为一名好士兵、 好队友,离开球场以后也没办法做个好人。我试过,但失败了。为了孩子,我尝试 过婚姻,但是搞得我灰头土脸的。我想对球队与队友忠贞,可是组织反而开始把球 队拆散,这对我造成了爆裂性的打击。我尝试做别人所谓对的事,但我得到的回报 除了痛苦与伤害之外没有别的。  

    每个人都走了,我的队友都走了,孩子也走了,教练也走了。我很孤独,孑然 一身。我在那里,就好象赤裸裸的,很难过。这仿佛是我生命里的最低潮,但其实 真正的感觉并不止如此;对我来说,感觉象是生命到了休止符。我觉得陷住了,麻 痹了。我知道我可以搏得名与利,但你要怎样去对付随之而来的狗屁倒灶事呢?他 们不会教你这些的。你得自己去发现,而这就是我得做的。  

    许多人说他们真希望死掉算了,但是他们中有多少人真的相信自己真会寻死? 又有多少人真的会采取行动把自己干掉?大半的时间,人们只是寻求同情或怜悯罢 了。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如果我只是为了引起别人注意,就不会在半夜三点跑到空 荡荡的大停车场里了。要引人注意,这里是最不可能的选择。  

    我不要任何人在场。这是我自己的战斗,与别人毫无关系。我不断想着:这不 是我,这不是丹尼斯·罗德曼,你看到的是另一个人,过着另类生活。我静坐在那 里,希望自己能睡着,醒来时已然回到达拉斯,回到家——成为正常的、朝九晚五 的男人,日子能象这些晴天霹雳打击我的生活之前一样。我的灵魂被燃烧得空空洞 洞,为的是什么?我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一切,但却只是设法变成不是我自己的那个 人。  

    我过的日子让我变成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坐在那里,想到我这辈子,想到要怎样去了结它。只要扣扳机就行了,留给别 人吧,把人世间的麻烦丢给别人。心灵空洞,痛苦却如此的实实在在。我不知道我是谁,何去何从;除了我自己,心事谁人知?  

    我想到父亲——恰如其名的费兰德·罗德曼(Philander Rodman,注:调情圣手罗德曼)——打从我三岁开始他就离开家,从未回来。我母亲说他离家之后,我经常在家里跑来跑去,问道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她知道答案,但是她一直想要让我 免受这件事的伤害。  

    我想到我妈,雪莉(Shirley),她在达拉斯的橡木崖国宅里独力把我跟两个 妹妹拉扯长大。我们经常挨饿,她靠兼职两、三份工作来养活我们。  

    我想到达拉斯的一名女孩,罗瑞塔·魏斯特布鲁克(Lorita Westbroo德雷克 斯勒),我妹妹的朋友,是她说服我到库克郡(Cooke County)短期大学篮球队打 球。那年我二十一岁,在一家奥斯摩比车经销商处兼职洗车。六个月之前,我在达 拉斯堡渥斯机场当大夜班警卫,因偷了机场礼品店里的五十只手表被炒了鱿鱼。我 是个无名小子,经常和一些太保混在一起。有时我整夜在街上游荡,无处安身。我 原本没打算进这支篮球队;我在大学里能做什么呢?  

    但是事情有了变化。怪异的事。它并没有降临到别人头上。我突然长高了—— 高中毕业后的两年间我竟然长高了九英寸——可是我仍然不认为我会是名篮球员。  

    我从五尺十一寸长到六尺八寸,篮球是越打越有兴趣。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这么有自信——不是学校功课,不是把马子,也不是其它任何的运动。突 然间我在篮球场上找到过去从未梦想过的事情。我的两个妹妹都有篮球天赋:黛博 拉(Debra)读路易斯安纳工业学院时入选全美明星队,金姆(Kim)读奥斯汀的史 蒂芬学院,也曾入选全美明星队。我是家里的异数,活在她们的阴影之下,跟着她 们屁股后面,一直到我的荷尔蒙分泌发癫。就好象我有了一副新的身体,了解到旧 的那副身体不知道的某些玩意儿。  

离线alan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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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0-04-12


    我的童年有许多的痛苦与伤害,但是每当夜里我躺在橡木崖国宅的床上时,经 常会有一种想法:必然有伟大的事情等着我丹尼斯·罗德曼。这种想法不合逻辑, 我是个傻孩子,害羞的很,在杂货店里总是躲在妈妈的背后。看起来在我身上不会 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我不认为我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我也不认为这是傻孩子的 奇想。也不管有没有支持的理由,反正就笃信自己有一天会很有名的。  

    怎样也没想到会靠篮球起家,直到我开始长高,然后罗瑞塔·魏斯特布鲁克看 到我打球,并且安排我到距国宅一小时车程的德州甘尼斯维尔,去那所小小的学校 参加面试。罗瑞塔看过我打球,自己也会打球。结果她变成了一名好球探。  

    不知是什么驱使我参加那次面试。或许与童年的梦想有关,有某种力量把我拉 到那所学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信任她。我想在我内心里某处,我多少对自己 还有点信心。我从那里开始起步,之间偶有曲折,最后挤起了NBA打球。我可以坦 荡荡地说,在我进入NBA打球的过程当中,从未得到任何援助,不知是打哪儿冒出 来的,就象我自己飞跃起来抓篮板球一般。没人造就我;是我自己造就了自己。  

    但是当我坐在小货车上之际,自信心没了,不确定任何事情,只是个拿了把枪 待在空停车场的男子。我想了很多关于我是怎样到这田地的缘由,要我回到过去我 也不在乎。我想要过正常生活。NBA生涯里的崇拜偶像、金钱与性,把我搞惨了。 在那个时候,即使没名没利我也甘愿。坐在小货车里面,我真的在想,若能回到那 个天杀的机场,拿着拖把赚一小时六块五毛的辛苦钱,我或许会快乐一点。  

    当时我那可爱的女儿已经四岁了,在我跟前妻安妮离婚以后,两人关系搞得乱 七八糟的,所以很少能够和我女儿见到面。这桩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只维持了 八十二天,制造出一大堆的痛苦,直到现在还无法忘怀,使我受伤不轻。  

    篮球能让我从婚变的麻烦之中解脱。活塞队连续两年赢得冠军,仍然是相当年 轻有冲劲的队伍。我们是“环男孩”,而且不负盛名。有些人老了,但是主力球员 ——伊夏·汤玛斯(Lsah Thomas)、裘·杜马斯(Joe Dumars)、比尔·蓝比尔 (Bill Laimbeer,绰号大象,已退休)、约翰·沙利(John Salley)、我——仍 然十分年轻,还可以在一起打几年好球。我以为我们的阵容不会变,我以为我的职 业篮球生涯都会待在这里,真的——可是却都变成泡影。起先,瑞克·马洪(Rick Mahorn,替补大前锋,1996赛季重返活塞队)走了,然后是维尼·强森(Vinnie Johnson,编号微波炉)、詹姆斯·爱德华(James Edwards),还有沙利都走了。 蓝比尔也不常上场,整个球队一下子就散掉了,人少了也提不起劲来。看在眼里我 心里犯嘀咕,好吧,我是下一个要走的人——猜对了。到那个时候,“坏男孩们” 走进了历史。  

    我们赢得总冠军的时候,查克·达利(Chuck Daly)常会叫我们坐下,并说, 记住这些日子吧,以后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他说对了,老兄,他说的真对, 哪些球队拥有这一切:力量、技巧、头脑?我们可以把其它球队打得吐血、满地找 牙,或者是让他们输得漂亮。这没什么,老兄:你选择怎么去输,因为我们不在乎 是怎么赢你的。  

    好时光过去了。达利在1991年到1992年球季结束后求去,也把球队的心给带走 了。这家伙教我篮球最多,告诉我如何在NBA求胜,他是全世界绝无仅有的一位教 练。当他离开底特律以后,就仿佛是有人把我漂泊的锚从水里拉出来了一样。  

    这一切都在我脑海里闪过——个人的问题、职业生涯的问题、所有的事情。我 是两面人:一种外在,一种内在。我想要终结的是那个外在的人。内在的我没什么 问题,他只是没有完全发挥罢了。内在的我很正常,即使拥有名利也不会改变。外 在的我就逊死了,不知道想要追求的是什么。  

    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去把他干掉,何不把外在的我给宰了而让另一个我活下 来?当时我知道,如果想的话,我有种扣下扳机。若这是某种测试,我在心里已通 过了这项测试。我只是在寻找一种方式来掌握那修饰不想变成的人。我想要把那部 分的我给驱除掉,让真实的我浮现出来。  

离线yylqym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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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0-04-12


    若我能摆脱以往的生活,未来要怎么过呢?我可以一走也之,回去做个朝九晚 五的人,然后会比较快乐,问题也会比较少一点。可是我的银行存款就要遭殃了, 换来的是象普通人一样走在大街上。这才是我所要的。另一种选择是继续现在的状 态,让别人误以为这个样子的我就是真正的我。  

    接着我想到了第三种选择:过正常的生活,做真实的自我,但工作维持现状。  

    坐在车里天人交战。我不再需要这把枪了;它已在我内心里使用过了。踱过来 又踱过去,思前想后。走了十步后我转身一枪把那自己骗自己的人给轰掉了,我杀 了那个尝试做到别人期望的丹尼斯·罗德曼。  

    我下的决定是这样的:我是不是要与其它的NBA球员一样,被利用或成为别人 利益和娱乐之下的产物?抑或是拥有自我,真实的自我,让内在的那个罗德曼能够 追求他想要的,而不管别人的想法呢?  

    在停车场里我了解到:我可以同时做到这两点。我可以既是知名的篮球员而又 保持真实的自我。这是我人生的重要转折点。当时我真的可能想不开,我或许会扣 扳机,但这样太简单、太逊了。我决定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当我了解到我可以不管队友、教练或社会对我是怎想的时候,我感到解脱了。 仿佛我从深水里浮出来,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后来我便睡着了。接下来的事变得模糊记不清。醒来的时候竟发现有两名警官 站在我窗前;夏尔登怕我我真的自杀,于是通知了警方。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我在搞 什么名堂。枪在我身边,而我睡得象只死狗一样。  

    事情过了以后,对我来说就没什么大不了了。我遇上危机,得到结论,倒头就 睡。但是队里的人不这样想,他们要把我送进医院里。他们要我休假,他们以为我 走火入魔了。  

    当他们告诉我要送我到医院时,我说道:“免啦,我很冷静,老兄,没什么大 不了的。”  

    他们要我至少去看个心理医生,我接受了。那天早上就立即去了。我们谈到我 的所作所为以及为何要如此云云。我们谈到在我脑海浮现的事,还有为何感觉到这 种生活还把我给生吞活剥了。我跟医生讲了整个过程,还有我的决定是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最后,那名心理医生抬起头望着我,说道:“你没什么问 题。”  

    “我晓得,”我说,“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 我心里一直存有“死”这个念头。我想到自杀,有时候也会认为有人要杀我。 这是出名的后遗症之一,面对这种现实——有人可能赌烂你到想要干掉你。这是很 狂的想法,但我认为任何到我这样地位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想法,多少会有一点。这 想法强烈地影响我,因为我生活得很苦,也很放荡。我并不怕死,我不会因为有风 险就放弃我想做的事情——去俱乐部混、开摩托车、搭我的汽艇出游。  

    但若当晚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别人会以为曾经发出警 告讯号求救,显示自己已陷入疯狂状态并且需要帮助。他们或许会说,他们早就猜 到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会打篮球的定时炸弹罢了。即使我是全NBA最反毒的球员, 也还是会有人猜想我是不是嗑药了。  

    象我这样高姿态性格的人活着,老是要寻找新的经验或挑战,大家都会认为这 家伙注定要早死的。  

  在停车场那一晚,我所做的选择以及做选择的过程,让我能够完成突破,成为 今日的我。那晚做的决定是:跟着感觉走。由于那一晚,你现在所看到的丹尼斯· 罗德曼成为一种典范,始终如你当年所见到的那个丹尼斯·罗德曼。
  

离线fu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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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0-04-12

第二章.小警卫闯大事业——出身低微的无名小子  
  德州博览会在达拉斯举行,距离我生长的橡木崖国宅约有五英里远。跟我在一 起混的孩子都没有钱去参观这博览会,但是我们每年照去不误。  
那里有条下水道可以溜进去。我们从国宅的一条涵洞爬进去,然后展开我们的 旅程。这条通道是橡木崖孩子们的传奇:每一个在那里长大的人都曾经利用这条通 道跑去看博览会。我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也开始跟朋友们运用这条下水道。  

  这下水道非常宽,但是臭得令人难以置信。污水大约有一英尺,所以必须涉水 而行。那里头很黑又让人害怕,因此我们都会带着手电筒,以便能在垃圾之中摸索 前进,或者是跟随前人所留下的记号。  

  想到这段童年往事,我不禁摇起头来。在下水道里走五英里,只是为了免费看 州博览会,这算哪门子疯狂事?别家的孩子或许是坐着爸妈的车子进博览会,也有 钱玩旋转木马、吃绵花糖。我们则是捏着鼻子走在大便里,顺着手电筒的光线找前 进的箭头。达拉斯的夏天热得要命。下水道有些地方变得十分狭窄,我们必须把鼻 子贴近污水,就那样爬过去。那里面一片漆黑,如果没拿手电筒,那么你的手或是 脸就可能会碰到你不想碰到的东西。  

  这条下水道直接通到博览会所在的中心。那里也有个涵洞盖子。我在想,许多 年前第一个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家伙看到出口在这里时,不知作何感想。你应该想 得到当我们顺着梯子爬上来,把涵洞盖子打开,人们看到我们出现时的表情是怎样 的。我们象土拨鼠般探出头来,见到阳光眯着眼。尽管如此,从未有人管过我们; 或许他们认为能这样子折腾自己跑进来的人,总该值得玩一玩吧。  

  这就是我们为了玩所付出的代价:在这条下水道里或走或爬五英里。我回想这 些往事,体会到我现在的一切是多么的舒适便利。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那样努 力去让生活变得困难吧,因为我无福消受啊。在开创前途时我是多么地努力,可是 现在我回想起来会这样讲,“操!真的很难,但你知道吗?也真他妈的好玩!”我 现在已完全回归往日的奋发时光,想要再捕捉那种向上的精神。我不可能舒服,这 日子对我来说太好啦 ,我不能这样过。  

  我喜欢把我的人生形容成前面透出一点光芒的黑洞。尝试着向这光芒前进,就 好象我们在下水道里面朝着博览会的方向一样。那光芒在不断地移动,带来新的挑 战。  

  每个人都必须找到正确的通道,对我来说很困难。我走过不少的通道,在到达 目的地之前,犯了不少的错误。在很多方面我还是那个在通道里爬行的小子,朝着 博览会前进。  

  我从未真正了解过父亲,费兰德·罗德曼。他在纽泽西州的空军服役,我在那 里出生,三岁里举家搬到达拉斯——我母亲的家乡,那是因为父亲从那时开始翘家 了。  

  我父亲在我生命里没有地位。超过三十年未见,有什么关连?我是这样想的: 某家伙把我带到这世界上来,并不表示我有父亲;我没有。我可以说,“这位是我 父亲,这是我爹。”  

  但是听起来不对劲。我与妹妹黛博拉、金姆在母亲照顾下长大。到上大学以及 搞自己的事业之前,我的人生里没有男性角度典范。  

  经常可以听到有人问NBA球员说,若是没有靠着打球赚钱,那会干什么?答案 常常是这样的:死掉或坐牢。我们大多数出身低微:国宅、贫户、没有钱、没有父 亲、没有希望。我想这是很多人能成功的主要原因:他们藉由篮球来逃避。有的时 候这些人说“死掉或坐牢”,是因为听起来不错,或是会让他们表面上看很强悍。 但我认为这说法很真切——我也有证据来证明。  

  十九岁的进修,有半年我无家可归,象无根的野草,混迹达拉斯,没上学,没 做什么有意义的事。老妈为供养我们很辛苦,家里却还蹲着一个游手好闲、不做事 的十九岁儿子。我妹妹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八岁,无论是打球还是学校成绩,她俩 都让家里感到骄傲,我差得远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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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0-04-12


  隆恩·雷斯曼(Lonn Reisman)当时是东南奥克拉荷马大学篮球队助理教练, 曾经在库克郡看过我打球,这所大学的球队属于NAIA(美国全国校际运动联盟), 隆恩认为我能够打出一番名堂,于是告诉总教练杰克·哈定(Jack Hedden),两 个人前来找我。他俩的意志颇为坚决,但因为我在经过那一学期的大学生活之后已 经决定不再读大学了,纵然他俩一再打电话到我家,我始终拒绝接听,我不想听他 们说什么。后来让我跟他俩谈话的原因是,有一天他们上门来找我,刚好是我去开 的门。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飞人”乔丹、“大鲨鱼”奥尼尔,或者是其他的NBA球员 被大学召募的同样方式。回想在我有今天这种地位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那名 女孩说服我去参加面试、每一个人都把手表还回去使我免了牢狱之灾、教练上门时 刚好是我去应门——你或许能同意冥冥之中必然有人在照顾我。  

  两位教练说服我到那里去闯闯看。自忖也曾下定决心:必须离开达拉斯,必须 远离过去一起在街上打混的废人,开创自己的生活。我匆匆忙忙,漫无目标地离开 了。  

  东南奥克拉荷马大学位于奥州杜兰特(Durant),这是个人口约六千的小镇, 跟我的家乡比起来,杜兰特是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老兄,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对于初次离开家乡的我来说,在这儿颇不自在。我只了解家乡和国宅,到了这 个小镇很不习惯。我立即察觉到其间的差异。到了那里不久的某天,我在上学途中,有个痞子从 车子里探出头来对我叫道:“滚回去,狗狼养的黑鬼。”这种事时常发生。他们会 对我说,“抬着你的黑屁股滚回去。”或者是“滚回非洲,黑鬼。”  

  有了几次我要找这些人算帐,我所知道要讨回公道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暴力。  

  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有个小子劝我不要这样。  

  这小子叫做莱恩·瑞奇(Bryne Rich)。我在进入东南奥克拉荷马大学就读之 前参加篮球夏令营时,认识了这个小子。他十三岁,我二十二岁,我还记得他(白 人)看我(黑人)搞怪,这在那种年代是颇不寻常的。我经常把硬币夹在耳朵上到 处逛,我不知道为何要这样搞怪——或许这样人们会以为我很交疯狂。不管怎样, 布莱恩和我成为朋友——最要好的朋友。  

  在夏令营的时候,布莱恩有点喜欢上我的意思。他邀我到他家晚餐,我去了, 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我还记得说道:“这小子为何喜欢上我?他为什么那么喜欢 我?”  

  布莱恩家在柏奇多(Bokchito),距离杜兰特十五英里,没多久我也住到那里 了。柏奇多是个小地方,比杜兰特小很多,除了几条泥土路与农场外,什么屁也没 有。瑞奇家有座农场,他老爸仲姆斯在邮局里做事。我在学校时有宿舍,但我搬到 那里住,因为我与布莱恩很合得来,自然而然的会想在一起。  

  布莱恩与我有许多类似之处,虽然讲起来有点奇怪。我们都是出身贫穷家庭, 都对生活周遭的一切感到困惑。我正处于不知道何去何的的时候,布莱恩则是因为 一年前在一次打猎中的意外陷于迷惘之中,在那场意外里他误杀了他的好朋友。布 莱恩跟他父母说想要一个兄弟,他拿我当成了替代品。  

  我想,我俩的邂逅正逢其时。那真是个温馨的故事。住在那里我得面对各族歧 视者,而布莱恩家人协助我度过难关。这真是很虚幻的景况:从未离开过黑人国宅 的我,跟这白人家庭住在一起,每天早上五点起就挤牛奶或是打杂。  

  这家人从未跟黑人打过交道,因此他们并不是十分的自在。布莱恩的母亲佩特 最为难受。她那时也在东南奥大上课,每次我找她搭便车回农场时,她却总是躲着 我。她是怕别人看到她跟个大黑人在一起,人言可畏啊。有时她会绕远路回家,免 得别人看到我在她车上。  

  我经常取笑她,说道:“瑞奇太太,你为什么走这条路?”我知道她为什么如 此,故意装傻问的。但这样并没有让我在这家庭里不受到欢迎,这只不过是在这小 地方里的形象问题罢了,甚至于还有人以为我跟她睡在一起呢。  

离线zs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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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对黑人一点都不了解,所想的都只是男女暖昧的事。他们会诧异,他跟这男孩的妈在一起干嘛?还有人以为布莱恩是我的儿子。  

  这些经验让我更为坚强。我学到不少东西,那是在达拉斯街上鬼混时所无法学 到的,这是无庸置疑的。我想我也让她得知她从不知道的另一种生活。经过两年的 相处后,她比较了解我,我也被接纳为布莱恩家中的一分子。  

  他们促成我今日的成就。若是当年我找那些混蛋算帐,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 后果。  

  有好几次当那些人叫我黑鬼或者是叫我滚回非洲的时候,我手上是握有散弹枪 的——要不就在手边。好几次我都想干掉他们。有一回,车上有一把布莱恩借我的 铲子,当时有个家伙骂我是垃圾,差点被我拿铲子在头上敲一记。我可能做出某些 事来,然而都是被那孩子阻止。  

  布莱恩阻止了我,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丹尼斯·罗德曼了。若那时候布莱恩没 有陪我在一起,我很可能拿铲子打那混蛋,然后在监狱里度过余生。除了用这种方 法之外,我不知道要如何对付这种人。  

  做事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采取退缩的态度,然后做出全世界最坏的事情来—— 那么你就不可能会成功了。在那时候最容易的办法就是用那把铲子,或是那把枪; 那就是一种退缩,然后我的人生便失败了,同时也有了藉口。  

  布莱恩还是我的好朋友。他现在协助我经营我的营建公司——位于德州费斯科 (Frisco)的罗德曼挖掘公司——我们还经常在一起聊天。我们肝胆相照,那是种 强烈的情感。  

  我住在瑞奇家的时候,每天都得工作。清晨五点起床挤牛奶,或把生病的牛只 赶到杀仓,都是些农场的事。不管晚上有没有球赛,我都得做事。  

  那所大学对运动员并没有特别优待。我的平均成绩是C,也没得到什么奖赏。 身为球员会有一些特殊待遇,但在课堂里就一视同仁了。我若是被当掉,那就当掉 了,没有送分,也没有任何金钱报酬或者是免费提供汽车使用。  

  看看克里斯·华许本(Chris Washburn)与威廉·拜德福(WilliamBedford) 这些人,他们都是NBA选秀中第一轮被选中的,后来却都因为吸毒毁了前程。象他 们这种人投入职业篮坛的前几年,就因为不知道守本份为自己打球,因而惹来大麻 烦。我在进入NBA以后也有自己的问题——即那种由俭入奢的问题——但这些都只 让我的心志更为坚强。  

  由于我能打篮球,终于让我得到东南奥大学校附近社区的接纳。这是我首次见 识到名声在外的力量与所有的甜头。我是该地区最佳的球员——边续三年荣获NBIA 全美明星球员,平均得分超过二十五,抓下十五个篮板,两次得到篮板王荣衔,大 三那年领导校队夺得NBIA总冠军——因此,学校对我的功课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了。  

  这是我头一回能够看穿人们真正的想法。我知道若是没有打篮球的本事,我只 不过是个普通的黑鬼罢了,到死或许都无法看透。  

  他们心里的真正想法是,“不管你是不是黑人,只要能打好球就好。”  

  现在一堆白人跟我好,也都能接受我,但他们或许不能接纳过去那个奋斗的黑 人小子。学校不会接纳那个在街上游荡的家伙,或者是那偷手表的、逃学的家伙。 对于成功无望的人,你是不会去注意的。社会上允许你隐藏过去的一切,然后对你 说:“好吧,你现在被接受了,罗德曼,因为你有钱了。你被接受了,因为你有名 气,我们欢迎你。”  

  当我二十岁的时候,人们看到我就会跨到对街去,免得与我打照面。现在他们 挤在我身边索取签名。这真是狗屎——我早就看透了。  

  我总是有贵人相助,在奥克拉荷马州,此人是仲姆斯·瑞奇。不是什么富人或 有名望的人,只是一名靠着送信维生的寻常农夫,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每当我把事 情搞砸的时候,他会对我说:“喂,你不能这么做,你是从低收入户国宅来的,你 是从街上来的,但这里不是街上,你想回街上去吗?”  

  初到他家时,我总是会望着他顶嘴,“对啊,我想回去。”  

  “够悍嘛,”他说,“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这人把我人性的一面给找出来了。他让我变好,他绝不允许我越轨,绝不让我 迷失。没有对我说教,他只不过是教我正确的方式,让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必须工 作,必须帮忙,必须守规矩。从他身上我学到不少——这人甚至连小学六年级都没 毕业。
离线caic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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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10-04-12

刚到底特律我就闹出新闻了。签约当天,我得了换气过度症(病理生理现象, 呼吸急而浅,吸入过多氧,症状为手、足及面部麻木或刺痛,伴随目眩头晕,多为 紧张导致),被送去给队医看。
我想我并不是经常都象现在一样,看起来那么酷。

从到底特律的头一天开始,我病了一周,也记不清楚当天的事,或是如何发病 的。只记得当时我很兴奋。终于达成努力的目标,再加上生病的事,可以说我可能 是太过兴奋以致于换气过度了吧。

这正是查克·达利与活塞队经营者所乐于见到的。他们看到一名急于成功的小 子,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出身低微的狂野无名小子,决定要尽一切努力闯出一番成绩 来。无法确知我初期的表现会是如何,但是他们知道我会配合球队所需,不惜肝脑 附地。

底特律正是当时我发挥所长的地方。我是名新人,充满狂野的精力,查克·达 利正是名帅。

我总是称呼他为“神”,而且是很正经的叫。有一回我们和犹他州爵士队比赛 时,电视做全国性直播,有个电视记者问我对达利的观感如何。我说:“他是神。 神明的神。”第二天,这段话出现在《今日美国报》上。之后我就一直叫他“神” 了。

后来我到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我都叫教练鲍伯·希尔(Bob Hill)作“大呆” (Boner),可见得我对他俩的观感有所不同。

查克·达利与活塞队给予我机会。他们认为这支球队是由篮球界的一堆老油条 跟坏胚子组合而成,因此给我个机会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的风格跟他们挺速配,若 能配得起来,那么对大家都有好处。活塞队向冠军之路迈进便多了一个筹码,我也 可以实现我的狂野梦想。

NBA对我而言,是个陌生的新世界。我算是个幼齿,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我 有了点钱,至于女人——尽管开口,她们的门永远为你开。不敢说我没尝过这些甜 头。我花钱,我玩女人,但总是对球赛专心致志。我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那 段自力更生的苦日子,免得玩得太过分了,我不想被其它的事情给耽误而忘记我的 本份:打好球。

新手第一年没有太多表现的机会。坐在板凳上面,我压制住身体里要爆发出来 的精力。这真是要命。在八十二场球赛里,我有七十七场被派上去,但是平均每场 只打了十五分钟。那五场完全没机会上场的比赛,真的要把我逼疯了。我一上场, 立即呈现狂野状态,展现所有的本事,要让他们知道我需要上场打球。我真的必须 上场,因为坐在冷板凳上面,几乎让我痴呆。

查克·达利很快便喜欢上我,他总是跟我说我会发达的。我想,他是欣赏我这 种新人,他欣赏我这种并非出身于占优势的知名大学,大摇大摆,任何事都等着别 人替他做好的球员。他总是要我集中精神,这样任何事都能成功。

在这支球队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当我还是新手的时候,瑞克·马洪告诉我说 :“我会教你怎样做,兄弟。”这些人有正确的观点,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所 需要的。我的体型近似马洪与蓝比尔,但我的速度更快,可以防守联盟里的任何球 员。我就象一项新产品,NBA里面从来未出现过的。

第一年当新人过后,我决定要在NBA里打出点成绩来。我看过太多的球员,坐 在冷板凳上一、两年,没什么突出再现,然后就销声匿迹被踢出NBA了。

我在经历波折过后始能如愿加入NBA,因此在还没有真正搞出一番成绩来前, 绝不甘愿就让机会溜走。

我下了苦功才得以进入联盟,那么何不再接着下苦功呢?在NBA里面最吃力的 事便是防守与抢篮板——这两件事大家都不愿做。除了我以外,在联盟里面没有人 愿意不得分的。正因如此,也没有人想信我不想要得分。

我每天和爱德林·丹特别斗牛练习,准备要让他的日子难过,我打算要封阻住 他,就算是累死在场上也在所不惜。我封住他几次,但是接着他又能得分了。过了 一阵子,我发觉到封阻成功的次数开始比他投进的次数多了。

在我进入NBA的第二年个球季中,丹特利脚踝受伤,于是达利让我先发。丹特 利在的时候我们的胜率为五成,等到我加入先发阵容以后,我们的成绩开始起飞。 二十四场比赛我们赢了二十场,打得别的队惨兮兮,同时达利还让我打满全场。我 主要是打小前锋,或者是到外线对付最难缠的射手。需要防守的时候,我就挺身而 出。

离线yuling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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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10-04-12


从那段时间开始,底特律的球迷开始见识到“小虫”现象。这绰号是在我小时 候因为打弹球台扭来扭去,被人叫开来的,如今看到底特律的报纸头条刊登这一绰 号,让我深觉惊奇。球迷们进入我带来的新鲜刺激境界,他们也解篮球,也欣赏我 的风格。那年我也得了不少分——是我职业生涯中的赛季平均最高分,每场十一点 六分——不过,我还是经常在抢到进攻篮板,然后运球到三分线外,再把那鬼东西 传给伊夏。

我的风格让我成为底特律的篮球明星之一。很自然的。那也是我在大学打篮球 时的风格,所以我认为没什么不同。但是人们喜欢看着新人崛起成功,那让他们感 觉与此人更有亲切感,我便符合这点。媒体喜欢我,因为我会给他们想要的,我口 不择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于是他们经常在球赛结束后到更衣室来找我——不管 我在球赛里面有没有好的表现。

米契·艾尔布(Mlitch Albom),《底特律自由报》的专栏记者,就经常到我 家找我一起玩音乐,我打鼓,他弹钢琴。

在活塞队,跟着查克·达利,我的球风就是现在这样,从未改变,将来也将是 如此。达利欣赏这种风格,底特律的球迷也喜欢,我变成该队最受欢迎的球员。我 打球不象伊夏那样花哨(按:汤玛斯有“活后卫教科书”之美名),但是我给他们 想要看到的血、汗与泪。

他们喜欢我,因为我跟他们一样,我就象个工厂工人,每天上班扮演某个不可 或缺的角色。那些人每天的工作或许只是在汽车上装个门闩,但若你问他们从事哪 个行业时,他们会说是在制造汽车,而不是装门闩而已。而我,不只是抢篮板或用 屁股在篮下推挤而已——我负责打赢篮球赛。

刚到底特律时,在我们夺得冠军之前,这座城市的情况很糟,汽车工厂纷纷倒 闭,许多人失业。一九八六年到八七年间,底特律相当的萧条不景气。

有时我认为人们把运动看得太认真的了,但我想信运动确实给该城带来一些好 处。当我们开始赢球的时候,那里的整个气势被我们带了起来。他们拥有我们这支 球队,兄弟,他们相当引以为荣。那里的一切开始有了改变,不知道是否与我们有 关,但我知道,这是同时发生的事。

我们以正确的方式打球。我们拥有一切本领,在NBA好手如云的时代,想赢球 必须要非常厉害,我们就是这么厉害。当时在“魔术师”约翰逊与“大鸟”伯德主 导之下,NBA正处于极盛时期。我们也躬逢其盛,连续两年赢得总冠军,塞尔特人 队都没办法做到。

我们非常卖力,表现出强力篮球——使得“坏男孩”成为我们的商标。我们打 得别人满地找牙,就那么简单。我们也能运用战术,能采用任何攻防策略来赢球, 我们付出的并不是那么简单。

大卫·史特恩(David Stern)跟NBA里一些人都认为我对比赛造成危害,认为 我打球太脏,但问题不在我身上,我在活塞队打球的时候就是这样,并没有改变, 只是现在这种事不被接受了。NBA把我们“提拔”为“坏男孩”,六七年过去了, 现在这样打球已不被看成有多酷,但改变的不是我,是联盟本身。他们不鼓励我们 这种打法,他们认为这样打球太脏。并非如此——那是种好的篮球打法,若是年轻 的球员都和我们当年那样打球,那么球赛会更好看。现在的他们都太在乎满灌篮或 是得分了。

在与别的队对垒的时候,我们会选出头号难缠的球员来专门伺候,有点象是美 式足球的精神。我们要让对方胆怯,使得球赛按照我们所想要的节奏来打。这点我 们也很贼,明知道阻止不了迈克尔·乔丹,于是我们让他拿下四十分,却把目标对 准斯科特·皮彭(Scottie Pipen)以及其他任何球员来封阻。我们对付皮彭是为 了让乔丹单打独斗,我们会说:“来吧,老兄,如果你能够一个人打败我们,尽管 放马过来。”有时候他确实表现的很好,但通常我们会把他拖垮。连续四年季后赛 里,公牛队唯一击败我们的一回是一九九一年,他们以直落四场把我们淘汰,然后 展开三连霸(按:当年活塞队先发阵容伤兵累累,导致该队售出不少伤兵球员)。

离线八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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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10-04-12


有一种错误的想法,认为我们老是想让别人受伤,其实我们从来没有,我们只 是打球而已。相信我,若我们有意伤人,那将是轻而易举的,我们每天晚上比赛都 可以把别人送进医院。不仅是强壮够力,我们还知道怎样伤人,队上多的是街头混 混出身。

大家都讨厌蓝比尔,但他喜欢扮演这种角色。任何打球的人都会喜欢蓝比尔这 种人在队上,他什么都不怕,他不在乎把谁给打倒了,不管你是黑人或白人,张三 李四或是王二麻子,只管敲你火锅把你拦下来,然后还会对你吐口水,对着你一阵 臭骂。他是个异数,NBA里的每个人都讨厌他。

蓝比尔会把人踩在脚底下践踏,让对方觉得极端受辱。下一回再遇到同一个对 手,譬如我们正准备跳球的时候,会听到蓝比尔对这家伙说:“记得上一次我是怎 么整你的吗?准备好吧,我打算再搞你一次。”

他的毛病是永远没有保留,敞开来干。NBA里的每名球员都晓得他要干什么, 但是每名球员也都知道在他们自己队里有着同样的角色,只是不够厉害罢了。蓝比 尔扮演着“白人不会跳”的角色,十分称职,同时他可不是不会打球,他是篮球界 最厉害的中锋之一,也经常在关键的时刻投入重要的球(按:蓝比尔是少见的外线 神准中锋)。他值得记述的,应该不只是球场上的恶棍角色而已。

“酋长”罗伯特·帕里什(Robert Parish,前塞尔特人队著名中锋,后转会 至黄蜂队与公牛队,为NBA出赛场次最多与年纪最大的球员,入选NBA五十周年50大 球星。)的得分能力为人称道,他与队友“大鸟”伯德、凯文·麦克海尔(kevin McHale,中锋)搭配,在塞尔特人队的前场占有重要地位,但是帕里什打球蓝比尔 一样的脏。帕里什只是比较聪明罢了,他在没人看到的时候下手,蓝比尔就不管有 没有人看到。他明着干,于是联盟便紧盯着他,经常斥责他。

蓝比尔在球场上自有天地,下场以后也很酷,眼神里还流露出同样的气概。球 迷找他签名,他会低头望着他们说“滚开”。他就是这个样子,这就是“大象”蓝 比尔。

在那几年我们活着的目的就是参加季后赛。每年球季一开始便拟下计划,不打 到决赛绝不休止。在一九八七至八八赛季输掉冠军之后,我们连续两年夺得冠军, 要不是因为蓝比尔的一次犯规——他在一九八八年与湖人队第七战之中的最后一分 钟被吹犯规在“天钩”贾巴尔身上——要不然我们就能三连霸了,跟公牛队自一九 九零至九一年赛季开始的三连霸可以媲美。

在季后赛时无法打出与正规赛季同样的速度,就是没办法,兄弟。在季后赛里 裁判吹得很紧,肌肉型的球队比较占优势。我们的阵容,象蓝比尔、丹特利、马洪 跟我,都是准备在季后赛上前线所排出的阵容。

第一年,一九八八年,进军季后赛时,我们早盘算要准备在东区决赛把塞尔特 人队干掉。我当菜鸟的八七年,我们在东区决赛第七场败给他们,在七战四胜的系 列赛事里,我们在波士顿花园球场里吃了不少的亏,于是次年决定带着唯一的信念 前来:击败波士顿。

只要能击败他们,接下来结果如何我们也不在乎了。

我们做到了。我们在第六战便把他们干掉,结束了该队在东区的盟主地位。接 下来的两年,我们面对的强敌成为芝加哥公牛队,以及其它的新组合。

在塞尔特人队强盛时期的二十年间,最为人称道的非“大鸟”伯德莫属。在那 几年里,我认为他在NBA里无人能及,他是我的一项挑战。

只要伯德一出场,种族问题便展开了。白人喜欢看他耍黑人球员,因为他是唯 一能做到最高境界的白人。在我菜鸟第一年与波士顿对垒的七战结束之后,我犯了 个错误,把种族问题给带了进来。谈到种族问题,后面我将有更深入的说明。至于 这件事,原委如下:在塞尔特人击败我们之后,每个人都在谈论伯德,而我说我认 为他被高估了,只因为他是个白人。是我惹的祸,但伊夏也同意我的看法,于是整 件事情爆发开来。决赛结束后,伊夏与伯德共同在波士顿举行了一场记者会,伊夏 告诉每个人说,这是件天大的误会。他说所有的活塞队球员都对伯德非常尊敬,这 是实话,而伯德坐在那里,接受道歉。是我引发这件事的,后来我便回到奥克拉荷 马的瑞奇家,阅读球迷写来的咒骂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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